陶公少有大誌,家酷貧,與母湛氏同居。同郡範逵素知名,舉孝廉,投侃宿。於時冰雪積日,侃室如懸磬,而逵馬仆甚多。侃母湛氏語侃曰:“汝但出外留客,吾自為計。”湛頭發委地,下為二髲,賣得數斛米,斫諸屋柱,悉割半為薪,銼諸薦以為馬草。日夕,遂設精食,從者皆無所乏。逵既嘆其才辯,又深愧其厚意。明旦去,侃追送不已,且百裏許。逵曰:“路已遠,君宜還。”侃猶不返,逵曰:“卿可去矣!至洛陽,當相為美談。”侃迺返。逵及洛,遂稱之於羊啅、顧榮諸人,大獲美譽。
支公好鶴,住剡東(山印)山。有人遺其雙鶴,少時翅長欲飛。支意惜之,乃鎩其翮。鶴軒翥不復能飛,乃反顧翅,垂頭視之,如有懊喪意。林曰:“既有淩霄之姿,何肯為人作耳目近玩?”養令翮成置,使飛去。
卞令目叔向:“朗朗如百間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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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月也,草木黄落,乃伐薪为炭。蛰虫咸俯在内,皆墐其户。乃趣狱刑,毋留有罪。收禄秩之不当、供养之不宜者。是月也,天子乃以犬尝稻,先荐寝庙。季秋行夏令,则其国大水,冬藏殃败,民多鼽嚏。行冬令,则国多盗贼,边境不宁,土地分裂。行春令,则暖风来至,民气解惰,师兴不居。
曾子吊于负夏,主人既祖,填池,推柩而反之,降妇人而后行礼。从者曰:“礼与?”曾子曰:“夫祖者且也;且,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?”从者又问诸子游曰:“礼与?”子游曰:“饭于牖下,小敛于户内,大敛于阼,殡于客位,祖于庭,葬于墓,所以即远也。故丧事有进而无退。”曾子闻之曰:“多矣乎,予出祖者。”曾子袭裘而吊,子游裼裘而吊。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:“夫夫也,为习于礼者,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?”主人既小敛、袒、括发;子游趋而出,袭裘带绖而入。曾子曰:“我过矣,我过矣,夫夫是也。”
桓玄問劉太常曰:“我何如謝太傅?”劉答曰:“公高,太傅深。”又曰:“何如賢舅子敬?”答曰:“樝、梨、橘、柚,各有其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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