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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【1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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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下去看看呗。

这话说的,江起舞觉得祝余若是真下了地狱,怕是要像逛公园一般四处溜达溜达,见着了个恶鬼多半还要凑上前去研究一番。

想到这种场面,她不禁乐了起来。

祝余:“你笑什么呢?”

江起舞回答:“觉得你有趣。”

祝余:“有趣?不应该感动吗?”

江起舞故作嫌弃:“你这么回答,确实让人很难感动。”

不过,那几句话翻译过来,不就是愿意陪你一起下地狱的意思吗,哪怕只是情话,听着也叫人开心。

祝余不甘示弱:“你这么问,也很让人意外。”

江起舞:“是吗?怎么说?”

祝余回答:“古往今来,那些个承诺愿作比翼鸟、连理枝的,有多少能真正做到同甘苦、共患难,要么真心不够,只能同苦不能共甘,又或是对方有难时自己潇洒脱身,要么自以为真心太足,到了患难时问都不问便选择一人承担。”

江起舞咦了一声:“你年纪轻轻的,怎么说得倒像是见多了似的,感想还真不少。”

祝余继续说着:“你不问问我,在我心里,觉得你像哪一种吗?”

“你方才说我问得让你意外,所以是……后一种?”江起舞觉出不对劲来,“你绕了这么大一圈,如果是要骂我自以为是的话,是不是有些过分了?”

祝余笑:“这么严重的评价可不是我说出口的,嘴下留情的要求还是留给你自己吧。”

然后看着江起舞的眼睛,正色道:“但往后若真有患难,我不希望你是后一种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也不会是前一种。”

从承诺到玩笑,从玩笑再到承诺。

江起舞抱住祝余,将头靠在她的肩上。

“知道了吗?”

“嗯。”

短暂的拥抱后,言归正传。

江起舞轻咳了一下,“那什么,我们刚才说到……”

还好祝余记得,她说了几个关键词:“两次失明失聪,警告,对也不对。”

江起舞:“啊,对,方才我之所以说对也不对,是因为在警告之前还有别的。我觉得,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可以用三个词来解释,催促、提醒和警告。”

祝余很快理解她的意思,接道:“你说的催促是指,在梦中控制你,让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以血字为连接,画下现在这幅叶脉图?”

江起舞:“对,而且我认为,是我们之前不去万物生的决定诱发了催促事件的发生,它让原本被踢出局的叶脉图强制性地出现在这。”

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,就像是一场马拉松,有人不满我们选择了半途而废,直接上来推我们一把,催促我们继续往前走。”

祝余:“那提醒和警告呢?分别是你的两次失明失聪?”

“没错。”

江起舞把自己原先的推论过程详细地说给了祝余。

……

一番交代后,祝余做出总结:“有一种隐秘的力量,它除了通过催促,在客观情况上加快我们的进度之外,同时它也要让你真正意识到继续往前进的重要性,或者说,提高你的主观能动性。”

“但也许是它的沟通手段有限,于是便通过一次莫名其妙的失明失聪,让你在猜测原因时自己想到这一处来,当你想到时,便让你适时地恢复,达到提醒的目的。”

江起舞点头以示赞同,一边说着:“又是客观,又是主观,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?我真是一点也想不通了——控制我梦中所为,知道我所思所想,甚至能轻易地影响我的身体,就像是我身体各处的开关被掌控在了他人手里一样。”

祝余蹙着眉,似乎也想入了神,自言自语般轻声问出一句话:“是啊,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着这一切?如何做到的?又是为了什么?”

虽不是在问江起舞,她仍接过话来:“我还是觉得,想要知道答案,就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
她没说完,但祝余知道她指的是什么。

“我们说好了,等到最后再做决定,况且,有些答案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。你还是先说说警告吧,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不被允许的事,才收到了警告?”

“我做了什么?”江起舞想起祝余之前的劝告,“嗯……算是有些冲动了吧。”

这天上午。

因着发现自己右手手掌侧边有疑似铅笔灰的印记,江起舞在简单梳洗后,便前往画室寻找答案。

半途中,她恰好看见个物件——前几天她随手搁在电视柜上的用来凹造型的平光镜。这让她突然就想起人类中流传着的一种食疗方法:以形补形。

听闻这是历经千百年才被总结而出的经验,说得通俗点就是“吃什么补什么”,再具体点便是诸如“吃猪脑可益智”、“吃鱼眼可明目”之类的说法……

对,就是明目,江起舞觉得她正急需补一补,经过不久前那一遭,她深感视力的重要性,倒不是说听力不重要,只是瞎了真真是寸步难行、任人宰割啊。

虽说当今这个时代大家都讲究科学,鱼眼明目是真是假她也从未去考证过,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,毕竟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鱼眼睛。

不如就且信着吧,反正只图个心安,也别过多要求了。

既然不追求科学,在思想上已经做了妥协,那不如再在行动上退一退?恰好凑个另一种层面上的“各退一步”——鱼眼睛没有,拿副眼镜替一替得了,多少也是和眼睛沾边的东西。

只不过,吃就大可不必了,灵感虽然来自于食疗,该变通的还是得变一变。

江起舞戴上眼镜,因不知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,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后才踏上通向地下室的楼梯。

但所见依然大出她所料。

血字。

隔着好几米,画架上明晃晃的血字就如同利剑般一下刺入了江起舞的眼底。

这还不够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血字上方的叶脉图很快又为她送来了第二剑。

江起舞看着自己草草包扎的左手。

很好,画纸上的血多半就是她的。

再看那字迹特征。

非常好,“舞”字多半也是她写的。

还有叶脉,她凭借意念调整眼前仅她可见的叶脉图形的大小,直至与画纸上的图形相重合,然后反复眨着眼,但都找不出二者间有丝毫差距。

还有什么好说,这画一定也是她画的。

……

江起舞怔愣在原地,久久未敢靠近。

今早先是发现手上有莫名的伤口,紧接着短暂地做了回盲聋者,这一连串曲折坎坷,虽说搅乱了她近来平静的生活,但她总归还是存着一点希望。

或许,只是些小插曲呢。

可现下受了这刺目两剑,江起舞却是真正感觉到,平静的生活将难再有,祝余和她许下的那个未来,她怕是看不到了。

“维持现状……很安稳的,没有任何意外的未来……你愿意和我有这样的未来吗?”

“我愿意的。”

当时字字句句,言犹在耳。

这段时间,她们在山顶看日落,在月下散步,在阳台小酌……祝余说故事般地将过往见闻、诗书记载讲给她听,告诉她人类世界的运行之道;而她在这世上虽只有短暂的五年时光,却也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,每一件,她都想告诉祝余,与她一起在回忆中回望曾经的自己。

这些平淡又美好的点滴,往后也要变成回忆了吗?

不,江起舞握紧了右拳,她不能就这么接受。

她不接受自己的人生不由自己做主。

她决定不画的东西,凭什么出现在了这儿。

即便它看上去出自她手,她也不接受。

于是走上前去,一把扯下画纸,将它狠狠揉成团,一时间,安静的地下室里除了雨打玻璃声外,尽是纸张揉搓摩擦所产生的沙沙声,好似它因受刑而发出的痛呼。

直到揉无可揉,江起舞仍觉不够,她扶了下眼镜,思考如何处置才好。

要不,直接烧了吧?

让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,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
这么想着,江起舞当即转身要往一楼找火去,就在这一转身的功夫,她忽然发觉视线模糊了点,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。

是……刚才扶眼镜时不小心蹭脏了吗?

江起舞拿下眼镜,模糊的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。

看来,有问题的不是眼镜,又是她的眼睛。

毕竟是“又”了,江起舞倒不似第一次那么慌张,再说了这也只是有点模糊而已,比彻底看不见还是要好上不少的。

结果证明,她还是乐观得太早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先是楼梯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,然后是两侧墙上挂着的画,再是脚下的地面……这些东西都在一点点消失,仿佛这个世界在一点点地离开她。

但很快江起舞就知道,比不该消失的消失了更差的情况是,不该出现的却出现了。

当画室里的东西都几不可见之时,她的眼前突然多了许多黑影,它们如狼似虎,如鬼似魅,围绕着她,甚至要扑向她。

江起舞本能地将手上的东西都砸出去,眼镜、已经成了团的画纸,幻想能以此击退它们。

毫无意外,完全不起作用,它们没有任何停顿地向她扑来,幸而只穿透了她的身体,并未给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,然后反复,继续扑,又是穿透……

即便不见血、没有疼痛,江起舞也不得不承认,她是恐惧的,并且,这种恐惧在不断攀升,直到完全失明的那瞬黑影才同时消失,她的恐惧才有所缓解。

然而,还没缓解多少,新的恐惧又出现了——雨声在渐小,不知来源的嘶吼声从无到有,越发清晰起来。

难道说黑影其实还在,只是因她看不见,所以转换了方式,开始出声恐吓她?

它们到底是什么?

江起舞觉得,她快被逼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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