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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【0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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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间原来是家民宿,被祝余看中后,按照她的喜好重新购置了家具,也对庭院风格和每间房的格局进行了大改。可以说,它与原先相比,除了砖砖瓦瓦,唯一保留不动的也就是院子外墙上挂着的那块写有“此间”二字的锤纹铝牌。

在江起舞没有住进来前,祝余在此间里最常待的地方便是画室,她在这有个可调节尺寸的落地大画架,即便是放置长两米、宽一米五的画板也不成问题。

因此,当江起舞说“我可能需要画出来”时,祝余便带着她去往画室。

“这儿居然还有个地下室?”

江起舞看着祝余不知从哪摸出来个遥控器,只三两下动作,一楼客厅区的木质地板竟然往上翻起一块,出现了她从未发现过的地下室入口。

在入口出现的时候,地下室的灯光也一并亮起了,不同于一楼二楼的暖色调,地下室给江起舞的感觉是冷冷的。

坦白说,她觉得下面才是真正的祝余,冷淡地、疏离地对待这个世界。

江起舞开玩笑道:“这么隐蔽的地下室入口,下面不会有什么秘密吧?”

“确实是秘密。”祝余把遥控器随手放在电视柜上,正色道,“装修的秘密。”

然后又加上一句调笑:“等你买了房就知道了。”

行吧,江起舞心说,谁让她现在“寄人篱下”呢,不过买房有什么大不了的,她倒是比较喜欢过四处漂泊的生活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一旦买了房,反倒将自己的活动范围框在了一定区域内。

江起舞:“不过,自从我住进来,好像从没见你去过这个地下室。”

所以,即便江起舞熟悉了此间的大多数区域,也从没注意到地下室的存在,因为她基本上都是和祝余待在一起的,祝余的日常活动决定了江起舞对这栋房子不同区域的了解程度。

“底下只是个画室,你来了之后,我确实没什么心思画画了。”祝余的脸浮上一丝红晕,很快转移话题,“走吧,再在这闲聊,你就不怕刚想起来的路线又忘了么?”

***

“这些都是你画的吗?”

地下室的墙上挂满了画。似乎是在与冷色调灯光相呼应一样,这些画无一不带了些阴森诡异,要说最夺人眼球的,莫过于一幅长宽至少都在一米五以上的画作。

说是最夺人眼球,其中主要原因倒不在于画的尺寸,而是内容。

在昏暗的烛光下,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围在长方形餐桌前,而餐桌上并无食物,只有一个以扭曲姿态躺在其上的女人,她长发披散,全身赤裸、鲜血淋漓,甚至多处部位露出森森白骨。

巨大的视觉冲击令江起舞毛骨悚然:同类相食,他们在吃人,而且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。

她看向祝余,但祝余并没有回答,而是径直走到玻璃采光井下,支起画架,摆上画板。

这确实是祝余画的。

因为江起舞很快发现画的右下角有祝余的署名,笔迹是她从未见过的尖锐凌厉,一笔一划似乎都要将画纸撕裂开来。

江起舞走到画跟前,看到了更多的细节。

站着的人中,男人们无一不是西装革履,女人们无一不是晚礼服加身。他们有的正手持刀叉,俯身在仰躺着的女人身上切割着,其中两人眼神相对,嘴部微张,似乎还在讨论些什么。

江起舞脑中突然蹿出个令她作呕的想法,他们不会在交流哪个部位比较好吃吧?

忍下不适,江起舞把视线放到别处,有几人正一手端着精致摆盘的碟子,一手用叉子将其上仍在渗血的肉块送进嘴里,鲜血顺着动作蔓延到叉柄上,一路染红了他们的手。

但与之相比,他们的脸倒是干净得很,只有唇部是鲜艳的红色,其余部位并未沾染上。

不对,有个女人正在用手帕擦拭下巴部位,再仔细一看,每个男人的西装口袋里都有一块小方巾露出来,而女人们的则是装在精心设计的晚礼服口袋里。

盛装出席,举止优雅,器具讲究,但行的却是这般惨无人道之事,简直叫人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。

再看躺着的这位可怜人。

她的右侧大腿已经藏不住骨头了,只有些许带血的残肉粘连在白骨上;沿着中线腹部被剖开,依稀可见里面已经少了一些内脏,略显空荡;散开的长发遮挡住脸部大部分面积,江起舞把视线从下往上移,谢天谢地,那些人还没有将刀叉对向这里。

就在江起舞以为已经接受完所有冲击时,女人的眼睛给了她最后一击,也是最令她无法接受的一击。

躺在这个如同案板的餐桌上的女人,被吃掉一大半、骨架清晰可见的女人,她的眼睛是睁着的,不是死不瞑目的那种无神的睁眼,而是活着的睁眼。

她还活着!

这并不让人感到庆幸,反倒将那些恶魔所做之事的残忍指数翻了成千上万倍,他们竟然在活吃同类!

她应该有多么难捱啊,虽然这仅仅是一幅画,却也让江起舞为她的遭遇感到十分不忍,移开了目光。

咦,好像有点不对劲,江起舞再次看向她的眼睛,这下终于明白不对劲之处在哪儿了。

她在盯着江起舞。

或者说,她在盯着每一个看画的人,她的眼神里不仅有凄惨、绝望,还有诅咒。

如果眼睛会说话,江起舞觉得她大概在说:下一个就是你!

“如果是你,你会怎么做?”

祝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,江起舞被吓了一跳,差点叫出声来。

她平复好心情,不答反问:“我是谁?”

祝余先是指了指画中躺着的女人,然后指向画的对面,“下一个将要被摆上餐桌的人,如果你被捆在一边,全程目睹着这一切,你会怎么做?”

果然,还有一个没被画出来的人,就位于女人盯着的方向。

如果她是那个人……

江起舞沉着眼:“我会在他们将我摆上餐桌,解开绳子,在他们满怀期待的时候,伺机夺了他们准备用在我身上的刀,把他们全杀了。”

“不。”祝余又加了个条件,“他们会先给你灌下能够让你失去行动能力的药。”

江起舞:“所以,这是个无解的局?那如果是你呢,你会怎么做?”

祝余笑笑,只回答道:“没有如果。”

原以为她会给出什么标准答案,谁曾想竟得到这么个回答。

江起舞:“我就不该认真回答你。”

“但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别的。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,比如,关于这些画?”

江起舞张了张嘴,又不知从何问起。

祝余:“行,那就别问了。”

江起舞:“……”

祝余又笑,“逗你的,既然你问不出来,那我直接说吧。”

“我为什么会画这些,因为它们都是我经历过的,或者眼见过的。”

经历,眼见,江起舞一下白了脸色,她想起祝余曾说过她小时候过得并不是特别好,居然……

“别……”祝余慌了,“是我不好,我说得夸张了,画得也夸张了,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江起舞的心落落起起的,“那是怎么样?”

祝余哄着她:“艺术创作来源于现实,但肯定经过加工了呀。我说的经历过、眼见过,确实是有一些没那么美好的回忆,它们让我很难忘记,有时候也让我很痛苦。”

“这种时候我就把它们以非常夸张的形式画出来,把它们保存在画里,从我的脑子里剔除出去。”

“我这么说,你有觉得更容易接受一点吗?”祝余耐心地说,“你可以理解成,这是我的一种比较奇怪的开解自己的方式。”

江起舞上前抱住她,“我接不接受不重要。你呢?这么画出来了之后,你真的有感觉更好吗?”

“有的。”祝余拍拍她的背,“但我现在发现,有你在身边是最管用的。”

江起舞抱得更紧了。

祝余无奈道:“好了,你再不去画出来的话,就真的要忘了。”

紧接着叹气,“早知道就不带你来这了,在上头随便拿张纸画画得了。”

是啊,也并不是非要来画室不可。但其实祝余是特意存了这个心思的,她就想让江起舞再往她的世界里多迈几步,再靠近她一点点,也想知道江起舞会是什么反应。

于是面上波澜不惊,心里忐忑不安地带着江起舞下来,只是没想到差点就收不住局面了。

江起舞终于松开祝余。

“快去吧。”祝余示意她往画架那去。

“等等,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江起舞指着给她带来巨大冲击的画,“你可以说说看,你是怎么进行你所谓的艺术创作的吗?你说的夸张,到底夸张了多少?在现实情况中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?”

祝余笑了,“你这也不只是一个问题吧?”

本以为关于这些画的讨论已经结束了,没想到江小姐会如此纠缠不休。

“没办法,不追根究底的话,我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。所以,你原谅我吧,非要做这个揭你伤疤的人。”

话刚说完又改口,“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提起,也没有关系。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
祝余歪着头看面前这个好话歹话都抢先说了的人,开玩笑道:“那如果我真的不说呢?”

然后她转身正对那幅画,“你不用想太多。这么血腥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。”

“我只是遭受过别人的背叛。在那个人被一群道貌岸然的人盯上时,她选择把我卖给他们,换取她的逃脱,但他们最终还是先对她下了手,并且让我在旁边看着,最后我找到机会逃跑了。”

江起舞小心措辞:“下手是指?”

祝余:“强|奸。在他们对我那个朋友上下其手的时候,我偷偷解开绳子,趁他们不注意跑了,然后马上报了警。”

“那……那个朋友最后怎么样了?”

“警察来了,但是她也已经被欺负了,后来过了不久她就自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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